书法侧锋用笔研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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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书法侧锋用笔研究》介评 
 
张西昌
     春节前夕,由湖南美术出版社发行,冯亚君所著的《书法侧锋用笔研究》一书付梓出版了,本书是作者对其硕士论文的不断修改与完善。作为著者的中师同窗和多年好友,我基本见证了该书从选题、成型直到出版的大致过程。记得选题之初,他告诉我论文的题目是——《论‘侧锋’》,只此三字,便为其问题意识的明确和专注而谈佩。但是,据作者所言,“这个选题并不被大家所看好,在开题报告会上‘谈侧色变’,引来非议,多位专家规劝易题重选。”但是执拗而自信的冯亚君最终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与选择,两年的数九寒冬,出现了喜剧般的结果,该论文以全票取得了专家们的一致好评,并获得该年度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最佳论文奖。
      毕业五年间,论文几经磨合与易稿,最终要以书的面貌问世了。虽然后来将原想的“论”字去掉,试图削弱了言语中的“刀光”之气,但并没有减弱文章强烈的论述气息和作为一篇论文的面相特征。该书分为五章,在绪论部分中,作者首先从历史的线性角度就“侧锋”与“中锋”的关系问题,以及“侧锋”在书法文化景观中的位置做了梳理与分析,进而在此基础上引出当下学术界对该题的关注与研究现状,并由此凸显本题的研究价值。在第二章中,作者从技术与材料的微观角度解析了侧锋用笔生成的物理要素。在技术环节中,作者注重技术与人身体之间的“具身性”关系,他虽然没有明引西方技术人类学的有关理论,但其思维与之紧密相连,而且他将身体技术放置到了历史的语境中,由此追索侧锋生成与变迁的线状生态。在物质材料中,作者着眼于书写工具和材料要素的分析,阐述物质现实与图像形态之间的关系。接下来的第三章是作者倾注心力最大的部分,主要从书法视觉形态的角度切入,以不同历史时期的金石、碑刻和墨迹为例证,仔细分析“侧锋”的历史轨迹以及与“中锋”之间的关系,并提出自己对“侧锋”文化变迁的认识,将其分为滥觞、确立、发展与变异四个阶段,是其立论的重要篇章。第四章是有关侧锋美学的论述部分,借用古代传统美学的观念对侧锋的形态美进行分析,由此重申侧锋在书法史脉中的重要作用。最后一章的结论部分,作者言简意赅、条理清晰地亮出了自己的观点,也是对全文重要论点的总结。
      阅读全文的强烈感触是:作为一个出色的书法实践者,冯亚君的理论研究源于“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”的自我体认,而非对教育制度的程序性迎合。这种问题意识的主动性和书法实践的体认性,都使他有感而发,并依此寻求理论的逻辑与支撑。
      就艺术形态的本体研究而言,技术应是其重要的生发环节,关于艺术的本体,人们在很长的时间里争论不休,有些着眼于艺术存在的物质形态,有些则强调这些物态载体与经验之间的关系。依此来看,冯亚君的《书法侧锋用笔研究》应该属于后者。
     关于“技”、“艺”之辩,似乎已是老生常谈,但是以形而上的思维绑架技术的做法,在学界依然屡见不鲜,这些倾向于“本本主义”的做法,使得学术研究与现实存在渐行渐远,从而成为意识的游戏。因而,以笔者来看,毋宁说“技”与“艺”是事物的两面,倒不如说是两根血管更为合适,因为前种比喻明显使得两者关系有所隔离。在两者的关系问题上,有很多时候总是会有人陷入片面与极端,并继而陷入“技”“道”之说的传统窠臼。其实想想,“艺”不是“技”的遮羞布,“技”也不是“艺”的“尾巴骨”。若是刻意回避书法的技术性,是不是有些掩耳盗铃,欲盖弥彰呢?冯亚君以三十多年来的书法实践,深知学界研究脱离实际的虚妄之弊,故而,这也是此篇论文的精神初衷。
      笔者以侧锋为篇名在知网上查询,只有五条信息,而较为严肃的论文仅有三篇,冯亚君的研究即为其中之一。以中锋用笔为题的专项研究也是寥寥。冯亚君在其作中对卓有真见的当代笔法研究成果做了列举,但系统性的深入研究尚未不多。该现象足以说明学界对基础性和技术性研究的偏见与忽视。当然,这也反向彰显了本书的价值与意义。
      本书研究是以技术为切入,但并不囿于技术研究的抽象理论,同时也不最终以技术为指向,而是尽量使之客观化,由此结合书法图像和美学分析,以实践体认为基础来解构和提醒玄虚的书法研究趋向。
      笔法的生成,不全然是个美学议题,而是与历史的各种物质环境及身体行为相关联。这种观点已是学界共识,但如何在细节上对其予以考察和分析,则是学术敏感与能力的体现。在对侧锋产生的分析中,作者将今人与古人的言论相应和,显现出不泥古也不谤今的求实性态度。依据文字和图像文献,冯亚君对斜管侧执的状态和成因作出分析,由此得出自己的观点,即执笔法与身体行为的环境相关联,是一种自然适应的结果,并进而认为“斜管侧执是晋唐人执笔的普遍习惯,而且这一习惯直到晚明的自然书写中依然有所保留”。“毛笔的斜执必将带来笔锋的侧用”,故而,作者进一步对“侧运”进行阐述,其中一项重要的理论支撑是,宋之前,古人书写以小字为主,字形的逐渐增大,必然产生身体技术语言的相应变化,由此促使书法的内在变革,其中最直接的便是笔迹的形态更趋丰富。这种分析方式,使得读者的思维不局限于法书的形态本身,而是透过作品产生对于身体行为、物质环境及历史时空的逻辑想象。进而,作者还对书写工具和材料的形态、结构及性能变迁进行解析,尤其是对不同历史阶段书写材料的性能比对,重点是从纸张制作工艺的角度,对其形制和物理性予以分析,籍此探究其与笔法之间的紧密关联,从而得出自己的观点:“晚明以前,书法对健毫与熟纸的选择,应当是出于侧锋用笔习惯的自然选择。”
      如果说第二章是从点状的微观角度进行分析,那么第三章则是运用史观的线性维度,将侧锋笔法放置到书法史的语境中予以考量,这也是笔法分析更加本体化的研究方式。作者通过对甲骨文、金文、石鼓文、以及历代碑碣、墓志、造像记、摩崖石刻,以及简牍、帛书、尺牍、手札、卷轴等不同法书物质载体及形式的细致析解,结合材料与字体关系性的研究,分析中锋与侧锋相生相克的互生问题。并且以笔法为核心,对书法史进行了简明梳理,着重提出由于“碑刻中侧锋痕迹不显”,从而导致了金石学对于中锋用笔的偏爱,从而对延至当下的“笔笔中锋”的时流予以揭示。借助材料学与技术史的观念,作者提出了对侧锋笔法进行分期的创见,这种分析必然需要建立于对书法作品史、风格史和美学史的认知以及书法实践的体认之上。商周时期虽有墨迹,但笔法懵懂,且受制于金石。从“篆”到“隶”的过程,才是侧锋得以确立的时期,尤其是隶书的形成与转变,使得侧锋用笔在观念上得到解放,并为诸书体的产生提供了可能。从书体与笔法结合的角度,作者将魏晋南北朝至宋元划分为一个阶段,即为侧锋用笔的发展期。关于将明清时期定名为“异化期”,该命名听起来似乎存有感情因素,其实作者需要表述的是,该时期“中锋突起,侧锋旁落”,作为一种书法生态的客观变迁,作者在审视时甚至带入了些许个人情绪,之所以认为明清为侧锋的“异化”期,他的立场和理由是,从中锋与侧锋的关系来看,过于强调一种笔法的绝对地位,对书法本身来讲无疑是有偏碍的,进而很有可能在某些层面上陷入僵化和固守的窠臼,这对书法的发展不利。通过对作者所认为的侧锋发展期和异化期的作品进行比对,我们不难发现,侧锋在形态美学上的价值是显而易见的,这为作者下一章的论述做了铺垫,同时也显现出作者在书法修养上高屋建瓴的认知水平和胆魄。
      第四章是近乎于纯理论式的论述部分,借用古代书论,作者阐发了他对侧锋美学价值的认识,从技术美学的角度来看,中锋与侧锋是字体“骨”与“势”的互补相生之道,在这里,阴阳观应该只是一种观念上的辩证,而非虚空理论的黏贴与迎合。因此,在笔者看来,本章若能增加图像学的比较分析为例证,则会进一步丰富作者的论证,同时也利于读者的理解。
      关于本书的优点,作者的导师在序言中已有中肯表述,因此本文不再重复。作为一本小题大做的专题性研究,该书无疑具有首创性,书中对于资料的梳理和运用,都逻辑严明,判断敏锐,显现出一个书法实践者深切的问题意识和观察角度,在当下的书法研究领域,该著无疑极具价值。通过阅读,读者自然会发现作者立场鲜明、注重实证、行文干净、拒绝空谈的研究个性,至于存在某些学术争议,这不仅是作者的谦虚期待,同时也正说明了本书的价值所在。当然,正是由于本书的论述性很强,因此作为基础稍弱的读者来讲,可能会有晦涩之嫌,这是本书的性质和定位所造成的,相信一些读者能够明白。
 
 
(本文作者:张西昌,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后,西安美术学院美术史论系教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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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书特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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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作者通过对墨迹本为主的历代经典法书遗迹考察,梳理出了一条侧锋用笔的历史流变线索。进而再从侧锋用笔审美价值的探寻中,发现侧锋用笔之法所蕴含的书法艺术审美形式与内容,与“中庸之道”并不矛盾,而且其充分体现了儒家“中和之美”与道家“自然之美”的审美价值观。抛开前人的成见,以历史的眼光、科学的态度来面对书法史上的诸多现象,以便更好地继承和发扬中国书法艺术的优良传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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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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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作品按作者及创作主题进行归类,作者信息采集与图片甄选,以及编辑出版共耗时1年,精益求精。
★全面收录《吴冠中全集》代表作。
★随书附赠吴冠中宣纸高仿真水墨作品《江南水巷》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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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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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亚君  1976年生,陕西宝鸡人。1999年毕业于中国美院书法篆刻专业;2011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,艺术学(书法方向)硕士研究生。现为陕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,高校讲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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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面

书法侧锋用笔研究

书名:书法侧锋用笔研究

作者:冯亚君

页数:126

定价:¥40.0

出版社:湖南美术出版社

出版日期:2015-08-01

ISBN:9787535674210

PDF电子书大小:159MB 高清扫描完整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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